誰是真假盧至

誰是真假盧至----這是玉皇大帝教訓眾生的故事

(譯自《盧至長者因緣經》)

在舍衛城中有一個大富長者名叫盧至，其家中財產無量，倉庫盈滿如毘沙門天王（四王天中掌管人類事務的北方天王）那麼多，由於過去經常布施，故獲得這樣的果報，但因此人在布施時誠心不足，因此雖然富有，但經常無法享用其財富。

盧至所穿著的衣裳穢垢不潔，所食用的東西是雜穀、稗麥、莠黎、藿草之類的野菜，口渴時則喝酢漿草汁，外出時則乘坐舊壞的車子，穿戴以草編成的帽子。他對於自己的財物非常吝嗇，只是勞神想著如何守護它，而徒增管理上的疲苦，就如錢財的奴僕一般，而被世人所恥笑。

在某一個時候，舍衛城中剛好有個大節慶，此時家家戶戶都莊嚴其屋宅，粉刷彩繪牆壁，懸掛旗幡，處處吊掛花冠。池中灑入香水和名花，門窗戶牖都以百花裝飾，連地面上也遍灑香水。每戶人家都有種種伎樂歌舞，用以娛樂享受，就如天上人家一般。

此時盧至看見里民們種種的慶祝活動與盡情的歌舞歡唱，就產生這樣的念頭：

「今天奴婢、乞丐、下賤之人，都打扮的這麼莊嚴，食用好吃的東西。我今天衣服瓔珞財寶這麼多，何不娛樂自己一下！」

盧至即快速回家，拿了倉庫的鑰匙，打開庫藏的門，只拿了五錢就關上庫房門。隨即想著；假如我在家中吃東西，家人不能人人都給他們食物。假如到別人家裡吃東西，他家主人或乞丐可能向我索討食物。

於是盧至花了兩錢買了炒熟的米麥，再用兩錢買酒，一錢買蔥。再從自家中拿了一些鹽然後裹在衣服裡，帶到城外去。

盧至來到一棵樹下，看到這棵樹下有許多烏鴉。想著；假如我停留在此的話，烏鴉會來偷吃。

隨即又到了墳場，看到其中有幾隻野狗，就轉往其他地方。

又來到一個空靜處，四處都無人也沒有其他動物，就把酒拿出來，再加上一些鹽，配著炒熟的米麥和蔥，吃不多久隨即酩酊大醉。

既然喝醉了，就自言自語的說；全國上下都在大歡樂，我今為何不歡樂？隨即又歌又舞，其歌辭唱曰：

「縱使是帝釋天王，他的歡樂也不及我，更何況毘沙門天王。」

又自言說著：「我今在此慶祝，飲酒大享樂，其富貴超過毘沙門天王，也超過釋提桓因與無數天眾！」

這時三十三天的帝釋（帝釋又名釋提桓因，即民間信仰中的玉皇大帝。）正好要到祇桓精舍，就在道路邊看見盧至既醉且舞又自歌自語，言說快樂超過於帝釋。

帝釋默想著，這個人生性慳貪，躲在此處飲酒，又辱罵於我。此時帝釋做這樣的念頭：

「我先不要去佛陀住所，我應先把這個人教訓一番再說！」

釋提桓因隨即以神通把自己變成盧至，並來到他家，聚集他的父母、僕使、眷屬，就在其母親前坐著，而對母親說：「你們聽我說一些重要的話，在我的前後有個大慳鬼，他一直跟著我，所以使我不敢吃東西，不敢給父母和家人錢財寶物，都是這個大慳鬼的關係。今日我出門，剛好遇到一個高人，他給我咒語，可以除去他。假如這個大慳鬼又來擾亂的話，大家就把他除掉。但是這個大慳鬼長的和我一樣。假如這個鬼又來的話，你們就圍起來痛打他，但是他會詐稱說自己是盧至，你們都不要相信他說的話。」

此時假盧至大開庫藏門，拿出許多的財物，並製作許多好吃的飲食給其母親和家人。當大家都吃飽的時候，假盧至告訴守門的人，趕快關上大門，以免大慳鬼來了！

假盧至帝釋說：「等我分配瓔珞和衣服給大家，然後大家歌舞歡唱而後才開門！」

隨即又打開庫藏，拿了上好的瓔珞先給予母親，又給其妻子和舍內的男女奴僕們。這時有外來的客人，也給與瓔珞和衣服飲食。

此時大眾彈奏著音樂，其家眷屬大小都在身上塗了香水。這時帝釋（假盧至）一手牽著其母親，一手牽著其婦人，歡樂的唱歌跳舞，熱鬧無比。這時舍衛城的人，都以為盧至長者慳貪的個性已經去除了，通通圍在他家周圍看熱鬧。

盧至酒醉醒來後，就歸返入城，既到自家門口，看到這麼多人圍堵在自家門口，又聽聞自家中歌舞的聲音，感到非常驚訝。

就想著；莫非是國王很討厭我，而派遣群臣和大兵來攻佔我家，想要消滅我？還是舍衛城的人因為作節慶而通通來我家聚會？還是天上的人為了給我好處而來我家唱歌跳舞？還是家人偷開我的庫藏，而大吃大喝？

盧至這樣想著，隨即衝入大門內，並高聲喊叫著，大聲的叫喚其家人，當時家人在音樂擾亂之下，都沒有人聽到。

這時帝釋（假盧至）聽到有人叫喚的聲音，就告訴眾人言：「大家停止音樂！有人在叫門了！可能是那個大慳鬼來了！」。大家聽到這個鬼要來了，就走出大門而走避四方。

當時盧至走入屋來，看見另一個盧至和家人互相圍繞著，假盧至坐在正中，母親坐在其右，妻子坐在其左，並穿著漂亮的衣服和美麗的裝飾，並以鼓樂絃歌飲酒慶祝，大家並列而坐，氣氛和樂的樣子。盧至看到此景非常驚訝錯愕。就問假盧至（帝釋）言：「你是誰啊？竟然如此放逸跑到我家來！」

帝釋（假盧至）則微笑說著：「我是這家的主人，大家都認識我！」

這時家人就問盧至：「你是誰啊？」

盧至答曰：「我是盧至！」

舉家都同聲指著帝釋（假盧至）說：「這才是盧至！我家的主人！」

盧至隨即問家人言：「那你們說我是誰？」

家人答言：「你雖然長的像盧至！但是，你是盧至鬼！」

盧至又言：「我不是鬼！我是盧至！你們要好好的看清楚！」

盧至又回頭向母親言：「這母親是我的母親，這哥哥是我的哥哥，這弟弟是我的弟弟，這妻子是我所敬愛的妻子，這兒子是我想念的兒子！所有的僕從都是我所有的！」

此時又指著帝釋並對家人言：「這個人是外人，他只是相貌像我而假裝成我！我從小以來，累積無數的產業，倉庫充滿財寶，是誰動用了我的財物？」

當時家人都不相信他的談話。

假盧至（帝釋）問母親言：「我和這個人，長的很像嗎？」

母親答言：「這個鬼的長相，比你還像你！」

母親又向假盧至（帝釋）說：「我看你這麼孝順，又事俸於我，我才知道你是我真正的兒子！而那個人其實是鬼！如果你們兩個人都一樣孝順我，我就分不出來誰是誰了！因為你的孝順，而那個人吝嗇不孝，所以我確定你是我的兒子！」

母親回過頭來又對婦人言：「這是你的丈夫，你怎麼不趕快挽住他！」

其妻子害羞的說著：「真奇怪！那個人怎麼不快點消失！我才不會做這鬼的妻子！」

此妻子對假盧至（帝釋）言：「大家聽著！我今天寧可在這邊死，也不願在那個鬼那邊而生！」

假盧至（帝釋）對家人說：「大家既然確定我是真的盧至，為何不把那個鬼趕走！」

當時家人聽聞此話，隨即把盧至如倒栽蔥般抓了起來，還痛打他一頓把他趕出家門。

盧至到了里巷中，舉聲大哭唱言：「怪哉！我今天的長相有不同於以往嗎？為何家人都不認我！還要拋棄我！」

就對旁人說：「我今天的身體，是原來的樣子嗎？我今天的臉，有如往昔嗎？我的說話、舉止、高矮有不同於平常嗎？」

旁人回答言：「你還是原來的你，和原來沒有差別啊！」

又對人說：「那我是誰？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嗎？我今到底在何處？」

又長嘆曰：「真奇怪啊！我已經搞不清楚我是誰了！」

這時的盧至，就像發瘋了一樣。其餘的親戚都來安慰他：「你不要害怕！你是真的盧至。現在舍衛城中的親戚，都特地來看你。你應該好好想一想，想出個好方法來確定真假！」

這時盧至聽聞此語，稍微安心了一下，擦拭著眼淚而問其餘人：「我實在是真的盧至嗎？」

旁人說：「你確實是盧至！」

盧至語眾人言：「你們能為我證明嗎？」

眾人皆言：「我們都可以為你作證！」

此時盧至告訴眾人：「那好！明天我們一起到國王那裡！」

到了隔天，眾人言曰：「好吧！現在是時候了！」

盧至即言：「這是大事，我的財產已經被霸佔了！你們若能借我一些錢，我就會償還你們！」

眾人皆言：「隨你所須要的，我們都借你！」

眾人又問：「你須要什麼東西呢？」

盧至長者言：「我要四銖金以購買二張毛毯，用來上奉國王。」

眾人聽了都偷笑，心裡想著說：「盧至向來不曾有這樣的行為，這四銖金對他來說簡直是個超級大布施啊！」

這時盧至帶著兩張毛毯到王殿門口，告訴守門人言：「我今有東西要貢獻給大王！」

當時守門人驚訝大笑言：「我三十年來，未曾聽過你對大王有所貢獻，你今天為何能這樣呢？」

此時守門者即入宮內稟報大王，守門者合掌言：「報告大王！未曾有也！盧至今天在大門口，有東西要進貢！」

此時波斯匿王深思此事，不知該喜還是該怒，但自想著，今天是節慶應該不會有人來至宮中，盧至如此的慳貪吝嗇，更不可能來至我所。守門之人，更不會調戲我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，實在令人難以理解。我是王者，就像大海不拒絕細流，應該多少接受此人的財物。盧至此人稟性吝嗇，會不會是死期到了，才變成這樣！」

這時，國王告訴守門人：「叫他進來！」

此時盧至和一些人來到大王面前，正打算拿出兩張毛毯上奉於大王。

盧至將毛毯夾在腋下，並以手挽著，正要拿出毛毯時，卻拿不出來。就自轉個身子，盡力要抽出來，才勉強拿出來。

就在這瞬間，帝釋又以神通將此兩張毛毯化做兩束乾草。

此時盧至看見自己拿出兩束乾草，生大慚愧心，即便坐在地上。

國王看見這樣，即生起慈愍之心而言之：「即使是兩束乾草，並無所謂，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！」

盧至悲泣哽咽的說著：「我竟然以兩束草來上奉大王，實在非常慚愧，簡直想要把自己遁入地中躲藏起來，但不知道我的身體現在還在不在？不知道該說什麼？」

國王聞其可憐的言語，即生哀愍之心，就問旁人言：「此人悲哀過度不能言語！你們要是知道他來意的，就替他說吧！」

旁人回答國王說：「盧至今來，有事相求於大王！不知是何人，容貌長相與盧至相似，到他家中詐稱是盧至，使其家人心生喜愛，並散用其財物，使其家人都不認識真的盧至，還將他趕了出來，就是這個原因而使盧至傷心懊惱不能言語！」

大王言：「果真如此的話，確實令人苦惱啊！自己的財物被他人所用，卻是令人難過啊！本王會明斷使其歸還財物！」

國王又言：「世間之人雖然相貌長的相似，但其心意未必一致。雖然心意可能相似，但其形體或隱密之處可能不一樣。你不必愁憂，我會為你討回公道。」

當時有一個臣子，名叫宿舊，隨即合掌而稟報大王言：「善哉！大王！以大王的智慧和慈憫之心，應當可以回歸真相！」

爾時宿舊，即說偈言；

　憂苦怖畏者 　　王為作救護

　貧窮困厄者 　　王當作親友

　正真修善者 　　王共為法朋

　於諸惡行者 　　王為作象鉤

爾時盧至五體投地向大王言：「我家秘密藏寶之處，那個人不見得知道！我身上的秘密，他不一定知道！唯願大王為我驗證真假。」

國王隨即派遣使者把另一個盧至（帝釋的偽裝）找來。

帝釋到了國王所在，站立在一旁，大王仔細的上下觀察，此二人的相貌簡直不能分別。竟然沒有想到有人年紀相貌、形體大小、面目語笑、顏色通通都一樣，就如複製的一般。

如今此二人站在大王面前，無法分辨，令大王驚訝懷疑不已。

國王問後來的這個盧至（帝釋）言：「你是誰？」

此人即便侃侃而談：「我今天簡直白活了！我生長在舍衛城這麼久，大王竟然不認識，還要問我大名！」

此時國王有些愧疚就說：「這才是真的盧至！」

國王又語前一個盧至言：「你今天還有什麼話說！」

盧至答言：「我是真盧至，那個人是假盧至！」

國王言：「汝今二人就像鏡子中的影像，色貌一致，要如何分辨真假呢！」

國王稍微想了一下又問帝釋言：「我要問你！盧至個性慳貪，你好布施，其個性不同，你今天為何說自己是盧至！」

帝釋答言：「大王！誠如大王所說，過去我生性慳貪，但是後來的我，因為聽佛陀的教化說；慳貪的人死後墮餓鬼中，在百千萬歲中承受飢渴，困苦不已，求索膿血屎尿不淨為食，也不能得到飲食。即使遇到清涼的河泉，也會變成火炎。我聽聞慳貪有這樣的過失而感到恐怖，所以捨去以往的慳貪，布施的心就產生了！」

大王言：「說的有理啊！髒穢的衣服洗了就會乾淨，內心的苦惱聞法即消除！」

國王語大臣們：「如此的兩個人，如何知道誰是真盧至？誰是假盧至？」

宿舊答言：「問其家中所有秘密的事情，若有異同即可知道！」

國王言：「我的事情繁多，無法一一細問，就你所說的，應當可以這樣問！」

隨即把此二人，隔離分置在不同的地方，而問言：「汝今內外親屬有多少？年紀大小多少？家中牲口頭數？家中所有屋舍門戶有多少？一切庫藏財物有多少？地上地中種種諸物各有多少？自己記錄下來，明天以書狀報告上來！」

隔天，此二人各持書狀報告一切所有財物和隱密之事，結果二人的答案完全一樣。

國王此生從未見到這樣的事，而用盡心思和測驗也不能分辨真假，這必定非常人所為。

國王言：「再傳喚此二人來！」

國王看了許久又言：「再喚其母親來！」

其母親隨即來到大王面前。

母親到已，向國王敬拜。國王亦合掌言：「我也敬老！」

老母親言：「願大王萬歲！遠離諸怨，修福不倦！」

此時國王舖了座位，請老母親坐。

國王對母親說：「今此二人，誰是你的兒子？誰不是你兒子？」

此時帝釋小聲告訴母親言：「可別回復到以前的苦日子啊！」

母親亦小聲言：「孩子啊！你不必憂愁！」

老母親敬告大王言：「這個兒子慈愛孝順，對我種種的供養，這是我的兒子。而那個人不恭敬孝順，沒有親愛心，我就知道這個不是我兒子！而此二人我雖然知道他們的好壞，但他們的聲音相似，我也分不出來！」

國王又再問言：「我再問其他的事情！你在養育此兒子的過程中，在他小的時候，為他洗澡時，有沒有看見身上有任何胎記或黑痣之類？」

母親言：「有的！」

此時國王心裡想著，這件事應該可以斷定誰是真假盧至了！

大王即問：「記號在那裡？快說？」

母親對國王言：「我兒子左脅下有個豆子般大小的斑紋。」

此時帝釋想著，即使是如須彌山大的斑紋我也能變化，更何況這個小斑紋。

國王言：「你們脫下上衣，高舉左臂，把左腋露出來給我看！」

此時兩人高舉左手，露出腋下。結果兩個人的斑紋無差無別。

此時國王及群臣們簡直暈了過去，卻大聲而笑並作是言：「竟然有這樣的事，從未見過！真是令人可笑！又令人畏懼！又令人懷疑！此事甚為奇特，甚為恐怖！」

波斯匿王驗不出真假盧至，就對群臣說：「如此之事，不是我能力所能解決的。把這兩個人送到祇洹精舍，讓佛陀去裁決，必定可以真相大白！不要再荒廢我歡度節慶的快樂時光了！」

波斯匿王即說偈言；

　佛日久已出 　　能救濟世間

　解脫諸過惡 　　乾竭愛欲海

　面如盛滿月 　　神通具足眼

　三界悉敬養 　　一切中自在

　大悲者必能 　　除滅我等疑

　一切皆稱讚 　　此事為善哉

說完此偈，國王和群臣各自打扮，各個頭上戴著天冠，衣服裝飾著珠子和瓔珞，每個人都穿戴的很莊嚴，並且手持著香花，跟隨在國王後面。

這兩個盧至則分別騎乘在二隻大象上。

此時國王則乘著有車蓋的車子，後面還跟隨著千百個唱歌跳舞的樂隊，一路浩浩蕩蕩的前往祇洹精舍。

到了精舍時，國王拿下頭上的天冠，卸下身上的刀劍、革屣及摩尼珠。整理一下儀容，走進佛陀住所。

這時世尊四周圍有天龍八部圍遶著。

國王率領大眾五體投地為佛作禮後，合掌向佛陀言：

「我及眾生被黑暗所覆蓋，不能分辨真假，只有佛意清淨，能為一切眾生解開百千種煩惱。只有世尊寂靜自在！而世間一切眾生皆被生死所束縛！只有佛陀一人獨得解脫！並為諸眾生作真正的親友。一切盲目黑暗的，唯有佛陀能為眼目！我等眾人，因為種種因緣而不能分辨此二人誰是真盧至！誰是假盧至！因此將二個盧至帶來佛前，唯願佛陀代為分曉！」

此時眾人各默然而坐，化身的盧至神色怡悅，身上有著種種美麗的瓔珞裝飾，默然坐在一邊。而真實的盧至，臉色憔悴，穿著穢垢的衣服，身上沾滿塵土，極度的憂傷苦惱。而作是言：

「偉大的世尊啊！救濟一切眾生的世尊啊！懇求您救救我吧！」

爾時帝釋見盧至如此憔悴，而自微笑著。

波斯匿王就從座位起身，合掌向佛言：「這件事情當中，世尊能證明一切！所有眾生被煩惱所覆蓋，唯有世尊以其超然智慧，引導眾生解脫明路，就如大醫王，亦如領導者。能施予眾生無畏，也施予眾生善根之財。能摧毀一切癥結，故名大神仙。善哉世尊！唯願世尊以智慧的火炬，燃燒我煩惱的叢林。唯願世尊！斷除我等的疑惑！今此二人，到底誰是真盧至啊？」

爾時世尊，舉起相好又莊嚴之手，語帝釋言：「你作了什麼事啊？」

此刻帝釋即消滅幻化的盧至形象，歸還原來的身相。此時帝釋身上現出種種的光明，並以如意寶珠和瓔珞莊嚴在身上，合掌向佛而說偈言；

常為慳所伏　 不肯自衣食

以五錢酒糗　 著鹽而飲之

飲已即大醉 戲笑而歌舞

輕罵我諸天 以是因緣故

我故苦惱之

佛語帝釋言：「一切眾生難免有過錯，宜應放下！」

爾時盧至語帝釋言：「我辛苦所儲蓄的一切錢財，你沒有動用我的財物嗎？」

帝釋言：「我不損你一毫財物！」

佛語盧至：「你回家看看財物還在不在！」

盧至言：「我所有財物皆已被用光了，用不著回家看！」

帝釋言：「我實在沒有動用你一絲氂的財物！」

盧至言：「我不相信你！我只信佛所說！」(看樣子盧至對於帝釋還有些不滿)

此時盧至相信佛陀所說，因為相信的緣故，即得須陀洹果（解脫道的初果）。

這時的天龍八部，以及四眾弟子見聞這樣場景，也都證得四果。

最後諸天和四眾們，聽完佛陀所說，都歡喜的離去了。